第六十一回 急调兵拟困西禅寺 请会议协拿胡惠乾
话说曾必忠命南海、番禺两县,打听西禅寺究竟有多少拳棒的凶徒,南海县仍命方魁之子方德,前去打听,方德却不敢去,另又请了别人去打听清楚,实在西禅寺内除了三德和尚与胡惠乾之外,其余都是胡惠乾的徒弟,无甚厉害,本领也是平常,不过平时借着胡惠乾的势,在外行凶作恶,宴在叫做狐假虎威而已。方德即时将此话先到南海县据实禀报,南海县又转据方德此话,去到抚院禀报,巡抚曾必忠接报后,密令中军及三大营,各带亲兵、弓箭手,多备强弓硬弩,即于今夜三更,悄悄衔枚疾走,驰往西禅寺,将该寺团团围住,如见寺内不论何人出来,即用箭射去,务令寺内任何人等,俱不得一人逃脱,又令方德带领有技艺膂力的人,随着中军暨三大营的统兵官,一齐进去搜捕,格杀勿论,又令内外人等,不得稍泄风声,如有半点泄漏,定当军法从事。曾必忠分拨已定,真个是关防严密,军令森严,不必说,自然一点风声皆不知道。就令本署内,除中军三大营,及南海、番禺两县而外,也是一个都不知道。各官奉了密令,专待夜静出兵,进围西禅寺,捉拿胡惠乾不提。
再说高进忠,自从苏州元妙观卖相,认出天子来,后来同着方魁到了客寓,说出胡惠乾的话,因要去清白眉道人,高进忠又说出白眉道人现在不住峨嵋山,已到成都府,马雄也住在那里。方魁因问他如何知道,他才说出也是白眉道人的徒弟,方魁因此就认了师兄,请他写信,由自己带往。高进忠又说,胡惠乾虽然勇猛,自己尚可助一臂之力,能将他捉住,也可为广东省城百姓除害,不过方魁的家中,恐怕会有大难,即使前去,也恐来不及相救。圣天子听了这话,一面即写了一道谕旨,着方魁带去交予四川总督。并谕令白眉道人赶紧前来,前去福建破少林寺,一面写了一道谕旨,着高进忠即日动身,火速前往广东,将旨意交与广东巡抚曾必忠,令他火速调兵。并派今高进忠协拿西禅寺三德和尚并胡惠乾等人。
高进忠奉了圣旨,即日动身,往广东而去。在路上行程不止一日。这日一到,当即到了巡抚衙门,先与辕门巡捕官说明原委,请巡捕官进去禀报。那巡捕闻有圣旨,哪敢怠慢,立刻禀报进去。曾必忠闻得圣旨到来,即赶着命人备了香案,将高进忠请进。高进忠此时将圣旨捧在手,曾必忠行了三跪九叩礼,高进忠将圣旨请下,摆在香案之上,曾必忠敬谨拆开,宣读一遍,当将香案撤去,高进忠便给他行了礼。曾必忠即邀高进忠至内书房款待,因他是奉圣旨前来,不敢怠慢,当又命人设宴相待。筵宴之间,高进忠问道:“民人有一事奉问,此间南海县快头方魁,现在家属有无被胡惠乾残害?”曾必忠见问,惊异道:“足下何以得知?”高进忠就把在元妙观代方魁相面的话,说了一遍。
曾必忠因叹道:“足下不必提了,只因方魁前往峨嵋去请白眉道人,不知怎的漏了风声,被胡惠乾知道,带了门徒先至白安福家寻找白安福。哪知方魁次子,当在白安福那里,一见胡惠乾去,便上前阻拦,竟被胡惠乾这恶贼杀死。还不甘心,复又寻至方魁家中,将他的家属成行杀死,所幸方魁长子未遭残害。事后由方魁的长子方德去县里禀报,由南、番两县前来面禀,本部院闻言以省城重地,竟有此等凶徒,白日杀毙快差一家数口,如此横行,实属不法已极,若不严拿正法,何以为民除害?拟即发兵去西禅寺捉拿,后又知他系少林一派,这西禅寺内,不知有多少凶徒,若不审慎周详,又恐画虎不成,反受其害。因此面饬两县密令干差,细为探听,今日两县来报,已探听清楚,西禅寺内只有胡惠乾与三德和尚武艺高强,不易擒捉,其余皆是他门徒,不过是些狐假虎威之辈,不难就获。本部院闻两县这样说法,当即命令本标中军及三营统兵官,命他们带领亲兵一干,弓箭手一干,多备强弓硬弩,于今夜三更暗暗前往,将西禅寺围住,捉拿胡惠乾及三德和尚,如寺内有人出来,不论何人皆用箭射去,务使不放一人逃去。又令各统带,不准稍漏风声,务要机密,惟恐胡惠乾等闻风逃脱。现已派令停当,专待夜间前去。今足下既奉旨前来协助,旨意又示明足下系白眉道人门徒,与方魁是师兄弟,则足下的武艺自然高强,但愿此来即将胡惠乾擒住,正了国法,除了民害。本部院定然为足下具奏进京,请旨给奖,将来也可为朝廷一员武将。惟望足下不避矢石,竭力协拿,本部院甚有厚望也。”
曾必忠说了这一番话,高进忠躬身说道:“民人既奉天子面谕前来,又蒙大人如此恩待,民人敢不努力?惟胡惠乾武艺精强,拳棒出众,民人不敢言操必胜之权,惟有竭尽人力,上报圣天子赏识之恩,即以副大人恩待之德便了。”曾必忠见高进忠虽是个白衣,出言甚是不俗,甚为赞赏,于是又饮了一回酒,用饭已毕,就留高进忠早为安歇,以备夜间前去西禅寺协拿胡惠乾。高进忠就同曾必忠说道:“大人既派今各位统兵大老爷前去,这一番布置,民人甚是钦佩,惟求大人能否再将各位统兵大老爷传来,俾民人统见一见,然后前去行事,方保无错认之误,并可会议各节,如何围困,如何进内捉拿,那时小民方有把握。”曾必忠见他说得有理,也就答应,立即命人仍是密传中军及三大营统领暨方德到院面议。
当有差官,分头前往,一会子中军及各官、方德等均齐到辕门,由巡捕官禀报,曾必忠即命传他们进来,由中军以至各官,一闻传见,一个个登时进来。曾必忠先与中军各官说明高进忠奉旨前来协拿胡惠乾的话,各官自是欢喜。曾必忠又将方德喊到面前,方德便向曾必忠叩下头去,口中说道:“蒙大人赏赐发兵,捉拿凶徒,代小的母子妻弟报仇雪恨,小的虽万死,皆感激大人的大德。”曾必忠听了方德的话,也觉颇惨,因道:“现在有个高进忠,在苏州遇见你父,说起原委,他也是白眉道人的门徒,与尔父是师兄弟。适值圣天子微服南巡,也在苏州,高进忠会相面,识破圣天子,后来谈起胡惠乾所作所为,他又相尔父家中应遭大难,因此圣天子命他前来协拿胡惠乾正法,今日才到这里。待本部院令他出来,与诸位及尔等会议一番,究竟如何拿法,也应早作好准备。”
方德一见说有父亲的师兄弟奉旨前来协拿,心中好不欢喜,恨不得即刻见了来人,问明父亲现在何处。不一刻,高进忠已由书房内出来,曾必忠先命他与中军各官大家相见,高进忠便行下礼去。中军各官见他虽是白衣,却是钦奉圣旨,不敢简慢,也就还了礼。然后方德上来,与高进忠见礼已毕,说明原委,因又认了世谊,便喊高进忠为师叔,又问明他父亲曾否往四川。高进忠又将已往的话说了一遍,方德感激不已。于是高进忠便向中军各官说道:“民人方才闻得抚宪大人见谕,胡惠乾不法已极,拟请诸位大老爷带兵前往西禅寺围住,并用乱罚,以备射他寺内逃出的人。抚宪大人的布置,民人钦佩之至。但是胡惠乾不但拳棒精强,而且身体便捷,万一他见事不妙,即升高逃遁,虽周围皆有弩箭,亦不足济事。民人的愚见,莫若分三百名弓箭手,暗伏西禅寺附近民家屋上,专防他升高逃脱,一见他蹿上房檐,即一齐放箭射去,方可使他插翅难飞,不知大人及诸位大老爷,意下如何?”毕竟曾必忠能从其议否,且看下回分解。
《警世通言》,白话短篇小说集。明末冯梦龙纂辑。完成于1624年(明天启四年)。其题材或来自民间传说,或来自史传和小说。故事描述的时代包括宋、元、明三代。与作者的《喻世明言》、《醒世恒言》一起,合称《三言》。
《公羊传》又名《春秋公羊传》,儒家经典之一。上起鲁隐公元年,止于鲁哀公十四年。其作者为卜商的弟子,战国时齐国人公羊高。起初只是口说流传,西汉景帝时,传至玄孙公羊寿,由公羊寿与胡母生一起将《春秋公羊传》着于竹帛。
《湘妃剑》是古龙1960年创作的武侠小说,是古龙早期作品之一,通过男主角仇恕为父报仇的故事,描写众多江湖人物微妙而复杂的内心情感,透析人性。
《大地飞鹰》是古龙后期作品,和一般的武侠小说不同,这部小说其实是写一个生存与困境的故事。这个故事里独特的文风,令人悠然神往的藏边风情,更是显现了一位作家的成熟和睿智。
杀子报案又名“清廉访案”、“通州奇案”、油坛计,是清末著名奇案之一,记载于清光绪丁酉年(1897年)敬文堂刊本。有一说法认为此案应属于清末四大奇案之一。
《浣花洗剑录》是古龙的武侠小说,小说主要讲述一名东瀛剑客(实为旅日华侨)前往中原寻访挑战,打遍天下无敌手,最后一死以求得武道真谛的故事。
《狄公案》又名《武则天四大奇案》《狄梁公全传》,清末长篇公案小说,作者名已佚,共六卷六十四回。前三十回,写狄仁杰任昌平县令时平断冤狱;后三十四回,写其任宰相时整肃朝纲的故事。
《风铃中的刀声》为著名武侠小说家古龙的作品之一。该小说通过人性的体验,细腻笔触描写,人物微妙而复杂的情感,常用生与死、幸福与痛苦这样尖锐对立的矛盾来表。
《鸳鸯刀》是金庸创作的中篇武侠小说,《鸳鸯刀》叙述了江湖上盛传的鸳鸯宝刀的秘密以及围绕它发生的故事。该小说情节曲折,语言诙谐,在不长的篇幅中展示了人物性格,塑造出几个不同的江湖侠士形象,可读性强。
《战国策》,西汉刘向编订的国别体史书。主要记述了战国时期的纵横家(游说之士)的政治主张和策略,展示了战国时代的历史特点和社会风貌,是研究战国历史的重要典籍。
《吕氏春秋》又称《吕览》,是在秦国丞相吕不韦主持下, 集合门客们编撰的一部黄老道家名著。《吕氏春秋》集先秦道家之大成,是战国末期杂家的代表作。
《剑玄录》又名《奇侠绝情剑》,是古龙所著武侠小说,亦有疑为由他人代笔者。另外本书因女角极多,网络上曾将其中十二人合称“剑玄录十二金钗”。
《春阿氏谋夫案》又名《春阿氏》,是根据光绪年发生在北京内城镶黄旗驻防区域内一桩实有命案创编而成的小说。作品在面世一个世纪以来却不断有读者在读在议,不曾为岁月埋没,可见其价值之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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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翎》是古龙武侠小说《七种武器》的第二种武器。长生剑、孔雀翎、碧玉刀、多情环、离别钩、霸王枪、六种非一般江湖武器(拳头不是七种武器之一),件件精妙绝伦。